*很潦草地,没有任何修改字词非常短小的脑内画面摸鱼。
*“如果你cp的一方没有遇见另一方,ta们在没有对方的世界里,会分别展开什么样的故事?”
*我流cp,自嗨向。
我补上老祝视角了!在五百年后!
*白永羲视角*
夜色沉沉,文英殿内灯火通明。
小天子揉着眼进来时白永羲刚挽袖准备剪了灯芯歇下,他听见噔噔的脚步声就收了剪刀入袖袍,回身就被小天子抱着腰撒娇。
见小天子迷迷糊糊伸手要抱,白永羲不自觉就软了心肠将她抱至膝上,低声问:“陛下,怎的还不睡?”
“我梦见羲……梦见白哥哥一人在太极山巅自己与自己下棋,神情落寞,可我又不敢和人说,怕是又侍女姐姐被说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,这是看羲王下棋才梦到的,陛下您得赶紧找些事做。”小天子故意学着侍女的腔调,手舞足蹈,随后补充:“可我是知道的,我肯定不是看白哥哥下棋才梦到的……”
白永羲被她这话逗乐,掩不住嘴角的笑:“陛下的确得赶紧找些事,你看臣批折子批到几时,而陛下还能一夜好梦,半夜醒来还能找臣来聊天。”
小天子气鼓鼓地嘟起嘴:“白哥哥你又欺负我!”她嘴上说着讨厌,眼里确是高兴的,与往日一般自然。
“陛下若是乖乖睡觉,那我便不欺负你了。”白永羲催促着她赶快回去,免得侍女起夜找不到偷偷溜出来的小天子开始四处乱寻。
他看着小天子离去的背影,将袖里的剪刀拿出,利落地将最后一盏灯剪灭。
殿内空荡,唯余一地月光与冰冷无言的器物在那孤零零躺着。
白永羲总觉得,该与他肆意调笑的不该是如今他认识或不认识的任何人,或有他人。但心思一出就又被自己所嘲笑:你如今坐拥天下,还妄拥有更多,太过贪婪。
它伴随寂寥折磨着他,也伴随他一路。
可那点心思总会成为了漫漫长夜里求而不得的星子,最后将被亲手抛弃到尘埃里,白永羲踩着它继续前行。
向来如此,也该如此。
*祝羽弦视角*
柔软的叶缘在坠落力道的加持下划破肌肤,点点滴滴地在衣上晕染开血梅。祝羽弦顾不上这些,只感疾风扑面刮得他不能睁眼,五脏内府被挤压得剧痛无比。
祝羽弦狼狈地勉力踩在岩缝上,五指抓着树干支撑着自己不再下落。
他输了。
祝羽弦很清醒得认知到这一点。
他仰望着悬在头顶的老松,安静地享受着生命终结前最后的寂静。
他身边总是有很多人,或怀有目的刻意接近,他便与对方虚与蛇委;或是心怀爱意,他便风流调笑,哄得人心骚动,再抽身事外;或纯粹为利益而临时结盟,不得谈心交心,只谈公事。
可最后,也只有他一人。
寂寞吗?祝羽弦不知道。
人道死时会有走马灯,可祝羽弦只想起了很久以前——在他还未叛乱时——的一场……梦?
是耶非耶,并不重要,那只是多出来的,不属于这个自己的记忆片段。
“成王败寇,惩处自认。”也不知那个自己是在对谁说话,祝羽弦也只见对面人启唇张口闭口低语些甚,而后身体回答:“但仍希望‘——’能够暂且饶我一命,与你明年同赴东海之约,再此后,生死有命。”
半夜惊醒,祝羽弦侧眼见星河万里,书案上未拆的木盒依旧待在那儿,毫无动静。
我怎会说出生死有命?
祝羽弦先是嗤笑出声,而后又闷了半响,吐出句:“……无趣。”就把那点眷念和微茫希望藏在心底,和衣与不知去何处玩耍的望舒一道睡去。
白马过隙,转瞬间他就在同年同日,被人一剑穿胸而过,面对着追兵撑着佩剑咽下淤血不肯低首跪下——不过这次是他自己选择主动掉下悬崖。
他能感受到血液的流失与失去的力道,手指一根根地弹开,祝羽弦心底无悲无喜,也只有被木刺扎进手心的疼痛提醒他——坠入深渊唯一念之间。
祝羽弦觉得他有些疲倦。
无心希冀得奇遇会有卷土重来之期,无心去念着谁和谁的情爱或是幻梦。停留在脑海的只有那年绮梦一场,一挥就散。
思至此,是谁的声音灌入脑中,久久不肯散去。
——“那不妨,将你我命数牵连,生死与共。从此我生你生,我死你死,祝王可敢?”
祝羽弦动了动唇,遥远、久别的,悄无声息地回应了梦中人:有何不敢。
也不过是圆了多年来的一个念想,毫无用处。
他就松开手任黑暗吞没了自己,任他孑然一身来,再渺然孤身去。
胸口灼灼焰火被所谓天命毫不留情熄灭,心若成灰应当如此。